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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處在人生的節點的時候，總是不甘心失敗，總想從頭再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最終會成為只屬于個人的一段經歷罷了。 當我看到村里的人經過復讀翻身后，不甘就此認命的我想再試一試。烈山中學沒有收留我，余說，分數太低，復讀再考的希望不大。一年后，想起他的這句話，我由衷地感到，人能正確地認識自己是多么不易，看透別人容易，認識自己難。 位于明珠廣場的隨州私立曾都高中的復讀班是由一中的老師組合而辦的，教學水平之高是可想而知的，我這才知曉家長們為什么要削尖腦袋送孩子讀重點。人生需要好老師，能自學成才的人極少，大多數還是還是環境使然。父親交過復讀費后，老師笑著說，好好復讀都有希望。復讀的生活雖然忙碌，而我卻感受到了自由安排得舒暢，老師不會特意來督促，同學們都很自覺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學校管理依然是封閉式的，要出校門得班主任審批后交給門衛。 班上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人，最遲的有國慶節過來的。這是一所“古老”的學校，校園里的水杉蒼天而立，需兩人合抱，盛夏的風吹來的時候，一切顯得靜悄悄的，斑鳩還會時而在樹中啼鳴，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上晚自習時，教室里靜地只聽見翻書聲，明珠廣場外，人們蹩嘴的歌聲常常會逗笑同學們緊張的神經，不知為何人們還樂此不疲地歌唱“為了誰”。我的同桌是一位短發女生，俊俏的臉龐顯得有些憂愁，沒同桌多久，班主任就劃分了統一戰線，男生統統坐到后排去。緊張地學習依然沒阻擋某些同學之間的好感，這常成為寢室里的夜談，似乎能讓人放松一些，說起來煞有介事，其實真的很簡單，簡單的什么都沒有，也許是一個微笑，也許是一句半開玩笑的話…… 04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大哥替我買了一件棉襖。許多年以來，我總是兩件毛衣過冬。大雪過后，我整夜地發燒，讓我連行走的氣力都沒有了，父親騎著永久自行車送來棉被。農歷新年過后，學習進度大幅度加快，我們又開始了囫圇吞棗。一些人漸漸地松懈，開始了睡覺、看小說，徹底放棄了自己，而我卻因為大腦漸漸變得空白而愁地睡不著覺，幸虧校門口有個賣收音機的小攤，我10塊錢我買了個，聽青音夜話伴我度過了這艱難的日子。都說復讀生的壓力大，我最大的感觸是同學們背負著家人沉甸甸的期望壓地喘不過氣來，有為自己的，有為父母的，去年讓親人們失望過一次，今年如果再次讓親人失望，可怎么辦呢？ 聽說什么安神補腦液有用，我喝了一點不見效，最主要的是沒休息好。大腦昏沉的時候是學不進去的，學了也記不住，可許多時候我是在自壘的“碉堡”里迎接著一堂堂灌輸而來的講述，每到下課，課桌上全是同學們撲倒的頭顱，按照國家精英選拔的要求，我們這樣的狀態其實已經提前失敗了。 高考前一個星期全部停課了，我和我余X群去圖書城買了高考專用簽字筆和鉛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走進市區。平常我來上學，都是順街而走，只記得店鋪里喜歡賣鞋編鐘仿制品，旺角有許多好聽的磁帶。05年還是在二中考的，數學考罷以后，學=許多人痛哭不已，語文試題仿詞造句居然被華師一附中壓到了，理綜的題目我基本上都會，可由平時應接老師的講述，忙著知識結構的體系化，疏于練習，有些題目沒時間做。那一年數學相當難，我幾乎交了白卷，我固守著前任數學老師抓基礎題的教導。該會的還是會，不會的還是不會，復讀的似乎失去了意義。離校的那天晚上，小波請我們出去吃了散伙飯，而此時的家里正忙于插秧防水，他們不知道我所經歷的一切又會讓他們失望。 第二天，楚天都市報的答案就出來了，我買了一份卻不敢對。等到分數出來的那天，我去街上查分，看到別人查分有500多，心想自己不會太差，哪知才4百六十多，心情一下低入冰谷，不知怎樣面對。父親斥責了我，抱怨百辛苦了一年，而我則不能自已地痛哭了，有一種力量迫使你痛哭…… 去填志愿的時候，授課老師們有些失望，原因是今年的戰績遠比去年差遠了，他們抱怨我們這一屆底子太差了，有些去年本來上了本科的，今年卻沒上線，而那些平常成績略微高于我的如愿了。高考之后的暑假是我最為痛苦的一段歲月，反思、郁悶，不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后來竟然埋怨那時家里總為大哥的婚事吵架而影響了我的心情，再者是做題太少。都知道專科沒什么出息，不去讀又有些可惜，然而讀了真的沒什么用。面對這些專業術語，我一無所知，對于這樣盲目地的擇業，未來不可避免地茫然，因為沒人能告訴我真實的體會，每個人難道都要親自付出代價，才能對學校作出評價嗎？ 很遺憾復讀那年班主任沒讓我們合影，有幾個很要好的同學不記得名字了，連模樣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對于高考，我們自己，包括家庭寄予了太多希望，我們應該審視自己是不是適合讀書，然而那時我們無法對自己做出判斷，也無法做出一點似乎更有前途的選擇。事實證明，高中乃至大學所學全無用處，重要的是你是否拿到了通往社會精英階層的門票，在于你是否良好的綜合素質，包括能力、見識、處事，反觀我們身旁的某些人，沒有經過煉獄反而過得輕松愜意，有一技之長，成家也早，而我們呢？帶著原罪感，不斷地反思審視經歷的一切，學習磨平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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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7-7-3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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