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農民 于 2014-5-12 10:11 編輯
母親節，這是一個多么溫馨和充滿溫情的節日，空間里滿是祝福母親的話語，網絡中也是關于母親的話題。倘若我的母親健在，想必今日我也會在空間里、在論壇上寫出優美的文字祝福自己的母親幸福安康。瀏覽那些關于母親話題的帖子，以前回帖相當活躍的我，卻感到無比的惆悵，半天寫不出一個字來。 午休，我迷迷糊糊中進入夢境回到老家。老屋還是矗立在那片山崗上，土房子依舊低矮，光線昏暗。在母親的房間里，我忽然看到母親的床上散亂地擺放著母親的衣物，心中大喜，母親出遠門回來了。我跑到門口，看到母親背對我在門口的場上正晾曬著剛剛摘下來的棉花。母親的背影依然那么瘦弱矮小，她穿著嶄新的青灰色棉布上衣，衣服上點綴著細碎的白色暗花，滿頭的黑發在陽光的映襯下顯露出母親的年輕。我倚門大呼“媽媽…媽媽…”，可母親沒有理我，依然低頭清理著棉花，我接著再呼，母親聽任我的呼喊始終沒有回過頭看我一眼，我也始終沒有看到母親年輕的面容。我不由地孩子般倚門大哭，母親卻不理我的憂傷，她那年輕的背影在我的抽噎聲中漸行漸遠…… 夢中醒來，眼角還在流淌著淚水。起床洗了一把臉，屋子里安安靜靜的。愛人不在家，兒子和他的伙伴們打球去了。我孤單地坐在床邊，回憶夢中的情節，淚水再次漫過我的眼眶。想及我那始終見不到清晰面容的母親，想及沒有母親的孩子是孤苦的孩子，傷感的潮水一下沖破閘門，讓我這樣一個大男人伏在被子上忍不住再次抽噎起來。 真的是冥冥中注定還是上蒼故意的安排？自2011年的那個母親節我夢見母親的背影，在今年這個母親節里我又在夢中看到了母親。為什么始終看不到她那親切慈祥的面容，是母親離開我們時間太久了緣故？ 母親離開我們已經24年了。母親離開時，三弟剛剛面臨中考，現在我的兒子現在也是面臨中考，看看自己還算年輕的面容，想想母親離去時和我這般的年紀，有一種刀割彌漫在心中。1992年的那個春天，當我匆匆忙忙從學校趕回家中時，母親已經安靜地躺在老屋堂間的地鋪上，身上搭蓋著棉被，只露出一頭烏黑蓬亂還沾著泥水的頭發。是我打來一盆熱水，跪伏在母親的身邊，細心地為她清洗頭發上的泥水，清洗完畢，我用她常用的那把木梳子把母親的滿頭黑發梳理得整整齊齊，入殮時我把那把木梳放到母親的手中，讓她帶到那個世界打理自己的黑發。難怪現在留在記憶中或夢境中的母親總是滿頭的黑發，母親的黑發也成了我心中永久、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 好想好想時間能夠倒轉，在一個溫暖的午后，我能夠打來一盆熱水，在老屋的臺階前幫母親洗一洗她那烏黑抑或已經花白的頭發，邊為母親洗頭邊聽一聽母親的嘮叨，讓我用心聆聽一回母親溫柔慈愛的聲音，哪怕只一次，我一定用心珍惜母親慈愛的笑容。可憐我這個孤單的孩子，這樣的場景在夢中也不曾出現過，時間，你就倒轉一次吧！ 按說我是個堅強的漢子，可提及母親，憶起過往中的點點滴滴，眼眶總會不爭氣的潮濕起來。母親44歲離開我們，她的一生只有辛苦艱難的付出，沒有享受到我們的一丁點回報。現在這個社會的條件優越，物質豐富，可我的母親卻那么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苦盡甘來、衣食無憂、頤養天年、兒孫繞膝的幸福生活母親無緣享受，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或許就是我倍感遺憾和傷痛的原因。 初夏時節，母親栽種瓜秧該爬起藤蔓了。每當這個時候的清晨，母親總會喚醒我，讓拎上火灰趁著露水還未干去菜園把火灰灑在瓜秧的葉子和藤蔓上，防止害蟲侵蝕。完成打灰任務的獎賞往往是一個熱氣騰騰的鍋巴飯團，在這個飯團的誘惑下，只要母親一聲呼喚，我便會飛快地起床，迷糊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在灶間將火灰裝好，趁著清晨蒙蒙薄霧向菜園進發。母親在身后攆上我遞給一根竹棍，叮囑小心長蟲之類的東西。我會帶著母親的叮囑細心地把每一株瓜秧灑到，然后歡快地回到家，在灶臺下幫母親捉火，期待那香氣撲鼻的鍋巴飯團。 現在正是初夏，父親菜園里黃瓜秧該搭架了吧，我親愛的母親，在明天的清晨里您就再喚一回你的“二兒”吧…… | 
發表于 2014-5-12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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